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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皮椅上的男人正神色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调音设备,不时将视线投向仅相隔一面玻璃,戴着耳机的沉奕海身上,男人朝着沉奕海比了个「ok」的手势,后者的视线顺势对上了谱架上放置的白色纸张,上面满是用铅笔画记过的痕跡。
等待前奏落下最后一个音,方才做完发声练习的沉奕海正巧开口,才刚唱第一句就发现音有些飘,他清了清喉咙,朝着麦克风说了句抱歉,就让录音师把音乐给暂停。
录音师的声音传进录音室里,他反覆询问沉奕海的状态还好吗,沉奕海只是点了点头,要录音师将音乐重新来过,他知道行程会排得那么紧凑,那就代表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拿来浪费了,他清了清喉咙,又将帽沿压得更低了。
音乐再次拨放,沉奕海重整一下心情,将视线聚焦在了眼前的麦克风上,最后他闭上眼睛唱了第一句,原本音色都还在水准上,却在唱到第三句的时候,连音的部分没有既拉好更没有收好,沉奕海又停了下来,隔音效果极好的空间里仅留下空泛的音乐声回盪在耳机里头。
沉奕海叹了口气,半晌都没开口,原本以为会受到录音师的责备,没想到后者只是摆了摆手说道:「阿海,你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待会再回来?」
看见录音师的反应,沉奕海内心更是歉疚,他低下头来沉思了好一会儿,每当这种实力无法完美发挥的时候,他只会不断的在心里气自己的无能,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拿下耳机朝录音师鞠了个躬,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录音室,此举动恰巧被刚走进录音室的简少路撞个正着,但沉奕海没有因此停下脚步搭话,仍是逕自走了出去,仅留下一脸错愕的简少路愣在原地。
简少路和录音师打了个招呼,便绕到了他身旁,一边指着门口一边说:「他要去哪里?」
「阿海今天状况不是很好,反正我后面也没其他排程,就让他去外面散散心再回来吧。」录音师喝了一口桌上的无糖绿茶又接着说:「怎么?他有跟你提到什么吗?」
简少路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眼前一脸悠哉的男人,过了片刻,后者自知没有八卦可以听,自讨没趣地将绿茶又摆回桌上。
「不过,阿海的个性我很了解啦,完美主义者今天却表现失常,他肯定也很气自己,让他出去散散心也好,看他的行程那么满,又是拍戏又是录音的,肯定也累了,相信待会回来就会好的。」录音师没把话说完,只是突然正经地望向简少路。
「不过,能让阿海那么掛心、连工作都给影响了,对他来说肯定是件很重要的事。」语毕他挑了挑眉,没理会简少路狐疑的表情,又接着说:「毕竟,他那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简少路没深究,但录音师的话多少让他有些在意,他待在沉奕海身边那么多年了,几乎没看过他如此沮丧的模样,那个就连生病还是坚持抱病拍摄、下戏才被送去急诊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就连工作都无法顺利进行?
简少路一边听录音师有一句没一句的间聊,一边点开手机萤幕那则还没被沉奕海已读的消息,心里头更是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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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录音室的沉奕海漫无目的地走着,说是散心,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去,他心里仍掛念着他那未完成的工作。在门口装了杯水喝,他抿了抿乾涩的双唇,嘴里却泛出了一丝苦涩。
对于脑中彷彿有内建google行事历的沉奕海来说,什么时间就应该把什么事情完成,他不容许有半点的延误,排行程赶通告都一样,只要是他决定好的,就不准任何事情耽搁,就连吃饭也是一样。然而方才的失误已经严重耽搁到他后面的行程,甚至还可能造成录音师的困扰,想到这里他内心的那股无名火便燃烧得更加旺盛,彷彿就像核桃壳一般,梗在他心头上。
沉奕海不禁失笑,曾经最会用工作来麻痺自己的人,怎么现在却让一点情绪给影响了工作?
他推开了天台的门,脑袋里想不禁又浮现了张舒晨的身影,原本他是笑着的,因为光是想着她,他就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是不开心的,但笑着笑着,他的视线却逐渐模糊,只得狼狈地擦拭着泪水,就连手里的水杯差点都要拿不稳,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难过,难过到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部位,都被掏空。
接着,沉奕海听见后头猛地的撞击声,他心头一惊,连忙擦乾脸上的泪痕,以斜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朝后头看去。
此时一脸尷尬的程榆星正忙着收拾「残局」——那个被它撞倒在地的盆栽,里头的泥土被掀得四分五裂,她开口想要解释,却又沉奕海冷冷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在偷窥我?」
「谁谁在偷窥你啊!」程榆星像个被逮得正着的现行犯一样,她气急败坏地说着。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刚好想来天台吹吹风,谁知道你在这里,然后看你在哭…我就…」程榆星越说越小声,他低着头不敢注视沉奕海,「只能在旁边偷看。」
沉奕海不想继续跟她争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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