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交缠。
他缓缓退开,缠粘的影子便被窗口进来的一阵风顷刻吹散。
梁净词说:“起来走两步。”
姜迎灯缓缓起身,身上的西服掉落,被他接走。
她从床上下来,裤腰下落,姜迎灯提了一把,她很乖,像在听口令一般,很呆滞地在狭小的病房里来回踱了几圈。
拎了两三次裤子,被他敏锐察觉。
“裤腰带是不是太大了?”
梁净词看向她腰部,但那里被t恤盖到,他语气猜疑。
她说:“是有一点点。”
“怎么不去换?”他转而看她眼睛。
迎灯摇头:“这是最小号的。”
想了想,他说:“你穿多大的?我去给你买一条。”
梁净词一手拎着西服,另一只手取走搁在床头的她的帽子。他走过来,将帽子盖在迎灯的脑袋上,又给她调整一下帽檐。
她抬眸看他,问:“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梁净词看一眼外面军训的场地,问她:“你能出去?”
姜迎灯不语。
她没有抱太大希望,只不过这样随口一说。
而后,他又道:“我去问问。”
她喜形于色,重重点头。
走在医务室的长长甬道,姜迎灯跟在梁净词的后面。
他问班级在哪,姜迎灯指了一个方阵。
她脚步放慢,最终站在一棵树下,看着梁净词快步到教官跟前,他说了声什么,教官回过头来,跟他交涉。
梁净词站在日光下,着装、相貌、身姿,统统与这训练场格格不入,他太显眼,导致在前面背过身练习的人望过来,一副被靓瞎的表情,再交头接耳,从队伍里发出的“哇——”的声音是层层推开的。
从一个班到两个班,再到整个操场,不明状况的人也跟着起哄,很快就引起一阵骚乱。
连长站出来维持秩序。
梁净词回过头来望了一圈,看到藏在樟树下的迎灯。
他快步迈过来,噙着胜券在握的淡笑,在发愣的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迎灯回神。
他说:“走,逛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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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灯给许曦文发消息:他们为什么起哄?
她有一些担心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许曦文还在站军姿,于是没有速回。
梁净词慢行在前面,姜迎灯期待又忐忑地问:“你请了多久的假?”
“一整天。”他说。
迎灯拎了拎塌下去的裤腰,跟梁净词相隔半米距离,烈阳底下,影子盛着影子,她过于高兴,一时没控制住打量着他的钦佩眼神,等到喜悦过去,她敛了笑意,转而将那直勾勾的注视慢慢变含蓄。她又变回自己,回到那个向内生长的壳子里。
迎灯收走视线,梁净词却挪眼看过来:“没晒黑吧?”
她说:“这才两天。”
又问他,“你呢?军训的时候有没有变黑?”
梁净词说:“没有,天生白净。”
她昂首看着他在日光之下“天生白净”的后颈,不由莞尔一笑。
到车上,梁净词数落了一句:“这才两天,军姿都站不住?”
姜迎灯辩解:“我今天没有吃早饭。”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视线扫过她嶙峋的手肘骨骼:“饭也不吃,怪不得长得跟柴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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