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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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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就不是他该问的。可是若要就这样放张殷殷入殿,总是有些不妥。

张殷殷也不急,只是指了指当空明月,淡然道:“距离爹交待的事还有一刻时光,你们看着办吧。若说爹的令符还不够份量,不能让你们放我入内的话,那也好说。等爹回来,你们且自行去向爹分说吧!”

两位甲士自幼修道,历今已有五十余年,功行深湛,如此才会被委派来看守镇心殿这等重地。只是他们从未出过道德宗,人情世故上却是不大灵光的。何况景霄真人非以气度过人著称,涉及镇心殿的又必无小事,如果真的耽误了,这罪名非小。两名甲士见明云与张殷殷一同前来,又自多信了三分。明云年纪虽轻,但隐然是太璇峰年轻一代最杰出弟子,办事沉稳,深得景霄真人喜爱,可与那张殷殷全然不同。

两位甲士看了看月色,终于让开了殿门。张殷殷哼了一声,向明云道:“明云师兄,你且守在这里,在我出来之前,非是八脉真人亲临,谁也不许入内!”

明云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实在放心不下她,皱眉道:“殷殷,我随你一起进去吧。”

张殷殷摇了摇头,道:“这可非是儿戏!爹只命我一人进去,你且在这里等着吧。”

说罢,张殷殷来到殿门前,从怀中取出一把青铜古匙,打开了殿门上的铜锁,步入殿内,又反手又将殿门关上。

看到张殷殷打开殿门上的铜锁,两名甲士都松了一口气。这锁绝非凡锁,名为断岳乾坤锁,水火不侵,刀剑难断,天地间仅有一把锁匙开得。张殷殷既然拿得出锁匙,所言自然是真。

镇心殿中阴风不断,阵阵潮气扑面而来,与殿外似是浑然两个世界。殿中空荡荡的,无桌无几,只一片青石殿面。说来奇怪,虽然殿中看上去年久失修,破旧不堪,可是却极为整洁干净,片尘不染。

张殷殷立在殿心,脸色渐渐发白,数丝秀发悄然飘起。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几乎想径直掉头,奔出殿外。她双拳紧握,银牙紧咬,两腿止不住发颤,好不容易压制下心中的恐惧,没有拔腿狂奔而去。战栗片刻后,张殷殷终于明白了何以会如此害怕。

殿中死气沉沉,不闻虫鸣,不见蛛网,了无半点生气。这一座镇心殿,原是一处静极寂极的死地。

张殷殷辨认了一下窗外月色,默背了几遍口诀,在心中计算方位已定,才一块一块青石踏了过去。眨眼间她已在殿中转了三圈,共踏过一百零八块青石。当她立在最后一块青石上时,一片灰雾涌过,殿中已空无一人。

眩晕之后,张殷殷发现自己正立在一条甬道中央。甬道可由数人并行,壁上生满了青苔。这些青苔发出些微荧光,是这座甬道的惟一亮源。甬道两端皆隐于黑暗之中,全然看不到尽头。

张殷殷玉容惨淡,一颗心早已跳个不停。她有心想以真火照明,可又怕火光会引来什么莫名的怪物,当下抽剑在手,又取出咒符,向着来时面向的甬道,一点一点地摸索前进。

吼!

一声巨大兽吼突然自甬道尽头传来,声浪滚滚,如狂涛怒潮般沿着甬道奔腾而来。吼声所到之处,四壁震动,石屑纷纷而下。

张殷殷一时间只觉得吼声如雷电怒涛,震得双耳发聩,身子跃跃欲飘!她迅即低头弯腰,以剑支地,强顶着伴随兽吼而生的狂风。但见她秀发狂舞,衣袂纷飞,一番挣扎,终勉强立在了原地,未被强风卷走。

吼声转瞬即逝。

只这片刻功夫,张殷殷冷汗已透重衫,这一吓显然不轻。她立在原地,紧咬下唇,一时间犹豫不定,不知是要继续前进还是就此回头。

可是她身后甬道也茫无尽头。

张殷殷一咬牙,竟又举步向前行去。

这一次才行出十余丈,甬道转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现出一个方圆十丈的大厅,大厅另一头立着一排铁栅,栅后则是间黑石砌成的囚室。囚室中空荡荡的,无床无椅,只有一个女子背向甬道,立在石室中央。

她青丝如瀑,随意披洒而下,着一袭白裙,全身上下寻不到一个饰物。

然而那女子已不需任何饰物。

她只是那么盈盈立着,阿娜身姿中,自有千般妩媚、万种风流悄然而生,扑面而至,不觉间已沁人腑脏。她的发,她的肩,她的背,她的腿,无一不是美到了极处,就是衣裙上隐现的玲珑曲线,也令人的心随之跌宕起伏。

张殷殷虽是女儿身,此时竟也看得呆了。她只觉天地间仿如大雪初歇,万籁无声,万里雪原的中央,只立着这么一个女子。

隐约间,似有声声鼓点响起。张殷殷仔细分辨,才发觉那非是什么鼓音,而只是自己的心跳。

悄然之间,那女子已转过身来,刹那风情,恰如大地回春,雪化而花开!

“你在找我吗?”那女子浅笑问道,其声如玉。

张殷殷口中干涩,一时间说不出话,好半天方道:“是的。”

那女子一双如水双瞳盈盈生波,柔柔望着张殷殷,似是将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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