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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永隔一江水 18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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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靠书信往来,都急切盼内战早日结束可以不用再受分离之苦。”

“可战争接近尾声,我等来的不是他……而是雷义同我爸爸瞒住我…早就议定的婚事。”

说罢,一行清泪从女人眼尾滑落,凄楚如一尊悲天悯人的圣母塑像。但她很快又抬手抹泪,忽然自嘲般笑出声来:

“或许你会认为,我是因为过惯锦衣玉食的日子才肯嫁给雷义,对不对?”

“公司转辗香港后举步维艰,父母年事已高,两个哥哥纨绔滥赌不务正业,几个弟妹还在念书不谙世事,公司上千个员工每日等工钱,宋家几十口人还要继续过活……”

“我是家中长女,要肩负的责任太多……”

“当时的状况…只有我答应嫁给雷义,整个宋家才有救。”

“在饿殍遍野的年代,为一餐吃食承恩卖笑去做娼也稀松平常。而当时的我,就如同被迫嫁给雷义换取银钱的「娼」,大概…只剩下灵魂没有变卖。”

彼时不可违拗的婚事近在眼前,她就此与齐晟断了联系。中年女人说到动情处,眼眶中的泪水再次溢湿睫毛。

而雷耀扬对她的恻然而泣不为所动,对她悲凉爱情的结局也并不感冒。待她情绪稍缓片刻,看到她又抬眸凝视自己,沉声细诉:

“一九六零年,齐晟好不容易摆脱家族牵制,几经辗转才来到香港。但是当他千方百计再见到我时,已经是两年后……”

“但一切都太迟了…即便他已在香港站稳脚跟,我却早已成为雷义的妻子……我内心当然想要不顾一切跟他走…但那时候…你已经在我腹中三个月。”

“雷氏的财势太强,根本不是他可以抗衡的。更何况雷义做事狠辣不择手段……所以为了他的安危,我只能编造我早就变心的谎言…让齐晟放弃想要带我逃离香港的念头。”

“…记得你六岁那年,我知他娶妻生女时也消沉许久…可我不怪他…我实在没有任何资格去怪他……直到一九七六年初夏,我同他偶然在某个酒会上再聚首…”

“当时我想要躲避,可他还是在无人处叫住了我,问我过得好不好……”

女人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自己碧绿水润的翡翠镯上,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温度还在:

“你知不知,在一个深爱的人面前…很多情绪是没有办法好好掩藏起来的。”

“当我迟疑的那瞬他便明白,即便我表面是风光无限的雷太,实际上却过得生不如死……我当时真的很想要在他怀里痛哭,很想要向他诉苦,但却因为我们各自的身份…不能再近一步……”

“可我没想到…自那晚之后,他便计划展开对雷氏集团的报复,甚至不惜赌上身家性命。”

“但雷义太阴险,一直在暗中防备齐晟,也早就洞悉他的一切动作。”

“程泰…就是在雷义安排下借了大笔钱给走投无路的他用作对抗的「赌注」,短短时间,就让他落入一早设计好的圈套……”

“…最后,事态已经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他将卖掉祖宅的钱都留给妻女,选择不顾一切带我走。”

“可那晚,我们要登的船没有按时来。程泰带着一众人在码头蹲守已久,强行将我和齐晟扭送回他在浅水湾的家中……但那个人渣…不仅在我面前收缴他留给妻女的最后财产,还让手下毒打他,直到最后…将他勒死后吊在露台外……”

说到齐晟惨死时场景,中年女人几度哽咽。而雷耀扬双眸中疑云渐散,情绪也复杂到极点。他将手中燃到尽头的雪茄往烟缸里捻灭,看几粒橙红色星火渐冷,直到变成不能复燃的死灰……

原以为是谎言的话语,此刻却在亲历者口中得到印证。心中愤怒与怅然情绪交织在一起,无力感遽然蔓延全身。

母子二人同时陷入默然时,雷耀扬望向桌前的雷宋曼宁,仍然执意选择揭露自己内心伤痕累累的疮疤,语气平静且沉重:

“我不认为我的存在,在你们这段三角关系中具有任何威胁性。”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自愿成为你们情感斗争的牺牲品。”

“所以告诉我,从小到大…你痛恨我的理由……”

“究竟是为什么?”

面对这句迟来了十九年的诘问,中年女人微妙的神情里亦是阴郁和嘲笑。

一个声名显赫财大势强的有妇之夫,对毕业女大学生见色起意想要据为己有……这种故事,实在没什么好讲。

但就在宋家于战争浮浮沉沉里的那些日子,在她与挚爱分别的几年里,在利惠珍过身之后…终于让那个阴险恶毒的男人找到可趁之机。

虽然雷义应承过她,会耐心等她忘掉齐晟,但当他知道齐晟来到香港经商又不停寻找她时,那卑鄙男人并没有履行他的诺言。

想到此处,雷宋曼宁内心情绪翻涌,但相比起从前那般歇斯底里,现在的她,实在平静得诡异。

她一面将照片放回桌面,一面冷冰冰回答对方:

“我恨你,是因为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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