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药微焰(2 / 4)
密。看似危险的刀剑,在顽钝的时候不但伤不到敌人,反而会刺到持剑的人。
“那本日记里,藏着庄园向魔法部高层受贿的证据。”
舌头在乔治口腔翻滚,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说出来。爸爸妈妈并没有什么反应,弗雷德保持着端着舒芙蕾的姿势,眼睛却遛到菲欧娜这边,嘴角不分明的上扬。
比尔短促的皱了下眉头后回归常态,卢平和金斯莱似乎都松了口气,唐克斯又有些游离在会议之外,疯眼甚至笑出了声来,他的魔眼在眼眶里剧烈的颤动着。
他在笑什么?疯眼在笑什么?他在笑菲欧娜年幼无知无法掌握庄园的理事权,让她阳奉阴违的姨妈用她的金钱贿赂打点魔法部贪婪的蛀虫稳固自己的地位吗?乔治有些光火,他伸手贴在菲欧娜的膝盖上,羊毛长裙把她温润的体温锁在里层,他只摸到被炉火熏烤过后羊毛面料的干涩。
“还记得是哪些人吗?”疯眼又握紧了桌上的羊皮纸,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激动,像是第一口墨西哥菜肴,初尝时细品感叹着异域的美味,后来才觉察出犁地一样的火辣在舌尖耕作。
“嗯。”菲欧娜放空的视线落在他手里微微颤动的纸张上,在模糊的视线里,只有纸张坑坑洼洼的边缘在动作。她回想着这段时间报纸上的新闻,一个个名字,从干瘪的油墨字迹上浮起来脱离平面,组合成具体的人像,有的变成黑白,有的灵动起来,“但有一半的人已经‘失踪’,剩下的人中,有的过于活跃。”
“过于活跃?”金斯莱拨了拨耳垂上的金色耳环,寻思起菲欧娜遣词造句的委婉。“就是说,还活着的人中,有的已经向‘神秘人’倒戈?”
“应该是这样。”菲欧娜回答道,“但不代表毫无用处。”
像是全身都被绷带束缚住,被丢进冰冷的棺材里,乔治充血爆凸的双眼把所有的震惊、慌乱与挣扎暴露出来,却无人理会。石棺的棺盖在慢慢合上,打在他身上那一道竖条的光线,越来越细,直至消失。他还能意识清醒的听见一些模糊的谈话声,戏谑地,讥笑地,平静地。
卢平转过头问唐克斯,“但是你确定,那孩子是被幽禁在那里,不是一个诱饵?”
唐克斯一下精神了起来,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卢平对她除了最平常的问候外,跟她说的最清晰的话。她的余光看到,耳畔边的发尾从灰色在向她最喜欢的粉色过渡,可卢平说,’那孩子‘,明明是二十出头的人,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孩子,仿佛是对她的另一种提醒。还没有真正明亮起来的粉,又暗淡下去。
不过她的任何心思现在都不是最要紧的,“不是。”她的眼神坚定的回响在卢平脸上,“偶尔会有摄魂怪在窗外站岗……”
卢平转过脸没再看她,她的后半句猜想好像也不是重要的事,“也许是为了消磨他的意志。”
重要的是准确的行动,不是推测来的动机。
“你真的确定庄园没有任何现在能启用的密道了?”韦斯莱先生说。
有轻弱的风从乔治身旁荡过来,红肿的眼睛在波动的空气里得到一点点喘息。菲欧娜摇了摇头,依旧用简短的词回答着问题,“有另一条路,只是太过冒险。”
他抬起头,看到总是笑吟吟的父亲换上另外一副让他陌生的正式模样,父亲严肃的表情和研究坩埚厚度的珀西一模一样,有一瞬间竟让乔治想要发笑。
“乔治,你弄疼我了。”菲欧娜侧过脸压低声音,手轻轻拍在抓着她膝盖乔治的手背上。
菲欧娜的裙子被他捏皱了,像是干枯的芦苇从他掌心向周围展开。乔治把手从她膝盖与手掌之间的缝隙中抽了回来。
没有别人,她就是始作俑者。
她从谈话中移开的目光,还粘在乔治脸上。他像是跟外在的世界之间有了分明的界限,他给线索密集的集会按下暂停,沉沦在孤立之中,堆积起来的灰色层层迭加成了不见光的黑暗。
他像是一张填满了斑斓色彩的画,只有绚丽的颜色,没有任何明暗关系,简单得像没经历过严寒的春天。
“小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疯眼伸手转动着他有些失控的魔眼,话锋变的尖锐。
菲欧娜停在乔治停摆的浓密睫毛上的眼神挪了回来,她看着疯眼,他模凌两可的话在逼她坦承,“可拿回庄园,于凤凰社,于我都有利。”
金钱只是表面光鲜的高塔,唯有权利才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那些为金钱拱手奉上权利的人,合该被金钱所奴役。
“现在加隆兑换麻瓜货币的汇率都在上涨,想要笼络一些中间势力,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支持。”
一直沉默的比尔突然开口,让乔治有些始料未及,他说得晦暗委婉,目标却直指闪着金光的加隆。皱眉都是假的,他在收集脑海中古灵阁里散落消息。
到头来只有乔治,只有他一个人留在黑白分明的板画里。
他们又再说什么乔治一个字也没听清,他像是被施了一个泡头咒,整个脑袋都被笼罩在一个透明的水泡里,所有人的表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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