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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0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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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首鼠两端,进退失据,声誉大跌,已不足以号召人心;曹锟是革命的对象,当然不在其列。

段祺瑞本身已有些心灰意懒的模样,但他的一班部下,却对皖系会让直系逼得透不过气来,始终不平、不服,因此皖系势力,硕果仅存的浙江督军卢永祥,幕中谋士如云。曹锟贿选成功后,卢永祥宣布与中央停止公文往还,表明不承认曹锟的立场,实际上已是半独立的状态。

这一来,卢永祥便已构成被讨伐的条件,为求自保,必须多结盟友,便继《江浙和平公约》以后,由浙江商会会长金百顺,与安徽的士绅、当过末任湖南巡抚的余诚格奔走联络,缔结了《皖浙和平公约》。接下来,《赣浙和平公约》亦告成立。浙江与江苏、安徽、江西三邻省,和平共处,足以隔绝直军南下。但福建是个缺口。

两省士绅当然亦想有这么一份可免战火的文件,但在福建的孙传芳却另有看法。他认为订立和平公约,简直就是疆吏联盟,目无中央,大大不可。除非中央批准,才能照办。

话是冠冕堂皇,其实倾向直系。孙传芳志不在小,并吞东南,自成局面,在他看来是迟早间事,自然不愿以一纸条约,束缚了自己的行动。

因此颇有人担心孙、卢会发生冲突,哪知结果竟出现了“齐卢战争”,亦就是江浙战争。

江浙之间为了争上海这个地盘,积怨已久,民间虽有和平公约,齐燮元却不惜兵戎相见,终于因为属于直系的淞沪警察厅长徐国梁被刺,引发了历时一个月的齐卢战争,结果是齐胜卢败,皖系最后的一股势力,亦归于消灭了。

但卢永祥与张作霖早就有约,联合讨直,所以齐卢之战爆发以前,卢永祥派他的长子、被称为“民国四公子”之一的卢小嘉,由奉天驻沪代表、袁世凯的女婿杨毓珣陪同,秘密到沈阳去活动,希望张作霖派兵入关,作桴鼓之应。

张“老帅”自第一次三路讨直,大败而归以后,怀着卧薪尝胆的心情,整军经武,将陆军整编为步兵二十七个旅,骑兵五个旅,成立了海军和空军,拥有六艘兵舰,一百二十多架飞机,分编为飞虎、飞龙、飞鹰、飞豹四个大队,由“少帅”张学良担任空军司令。

最重要的扩充是,强化沈阳兵工厂,员工用到六千人之多,每年可制造七十五生的野炮两百门,一昼夜可出产步枪子弹四十万发。这一支武力,真所谓“兵精粮足”。新旧两系的将领,早就跃跃欲试。张“老帅”自然亦想卷土重来,只以不能兴无名之师,因而按兵不动,如今既有可以出兵的机会,当然不会放弃,在卢小嘉到沈阳的第二天,便发表通电响应浙军,声明奉军因受直系压迫,不能不起而周旋。

接下来便是调兵遣将,仍旧用“镇威军”的名义,也仍旧用杨宇霆为参谋长。下辖六个军,除第六军为骑兵以外,其他五个军都是步兵。最精锐的是第三军,张学良、郭松龄分任正副军长,特别配置了一个骑兵旅。

总司令部设在锦州,以第三军守山海关,而以第二军指向热河朝阳为主攻。这一军的正副军长是李景林、张宗昌。出兵以前,由张宗昌发起,与张学良、郭松龄“拜把子”。张宗昌是老二,他向张作霖说:“咱们替老帅打天下,不要地盘,只要老帅多给点儿饷,请咱们弟兄玩得痛快就行了。”

九月十五日奉军入关,吴佩孚却无动静。原来沈阳与洛阳之间的“电报战”已进行了好些时候。曹锟虽为直系首领,却不愿与奉军开战,这不仅因为彼此是儿女亲家,主要的是曹锟尚有自知之明,奉军已非吴下阿蒙,直军多半不敌,倘或失败,一千三百多万做大总统的本钱全部泡汤,岂不心疼?所以一直采取劝和的态度,使得吴佩孚深为不满,这时有意冷淡,看曹锟如何。

眼看“渔阳鼙鼓动地来”,曹锟真的急了,亲自拟了个电报,开头是“百万火急”,称呼是“子玉老弟”,正文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亲家亲,不如你我亲,一切都听你的”,具名是“小兄锟”。

吴佩孚大为感动,也大为得意,复电准九月十七日专车晋京。到了那一天,前门车站,将星云集,直系大将王怀庆、王承斌,以及冯玉祥都列队欢迎。车站外面,一直到公府,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施行戒严,九陌寂寂,红尘不起,仿佛前清皇帝出警入跸,从袁世凯以来,从没有人这么威风过。

欢宴席上,曹锟面授吴佩孚为“讨逆军总司令”,节制直系所有兵马,王承斌为副司令。第二天晚上,吴佩孚在西苑四照堂点兵,派十五师师长彭寿莘为第一军总司令,带领直系精锐,吴佩孚本人的第三师,以及第九师、第二十三师,出山海关为进攻的主力。

第二军总司令是十三师师长王怀庆,带领所部及一部分杂牌部队,出朝阳进攻辽西走廊。冯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早经扩编为第十一师,奉派为第三军总司令,出古北口,经滦平策应第二军。此外还有一支援军,杂凑而成,由吴佩孚的嫡系张福来指挥。

其时冯玉祥由于黄膺白的活动,已怀异志。点将以后,当面向吴佩孚要求先发饷,才能开拔。吴佩孚勃然大怒,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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